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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ijay] Bad Blood 坏血 2

证明下我还活着,嘿嘿嘿


Summary: 怦然心动
 

Warning:无

——

Masterpiece

 

黄昏时分,街灯悄无声息地亮了起来,玻璃上被投射出一道道暖黄色的光晕,房间里的景象朦胧可见。

 

浴室的门被推开,赤裸的男人在蒸腾的水汽中漫不经心地走过来,毫无遮掩地袒露着身体的每一个令人惊叹的线条。一头黑发还是濡湿的状态,几颗细小的水珠子顺着发尾砸在男人肌理分明的肩背上,划出一道道短暂而撩人的水痕。男人似乎毫不介意被窥视,他背对着凌乱的床拉开衣柜,骨形完美的手挑起一件烟灰色的丝质衬衣,草草披在身上。

 

杰森靠在床头看着达米安穿戴去宴会的西装,眨了眨有点肿胀干涩的眼皮吹了个不成形的口哨,着装的男人身形微微一顿,如常地整理好了领带,转过身面对杰森。

 

已然成年的达米安被慷慨地赋予了近乎完美的体格和美得锋利的容貌,他站在装横敷衍的旅馆客房里,每一个呼吸间都透露着被错放在偏仄仓库里却偏偏有着震惊世人的艺术品气息,他像是一副气息内敛的巨作,既不张扬也不肤浅,却跟那些廉价的仿制品高下立见。

 

他对着杰森挑起左侧唇角,润泽的上唇掀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半遮半掩着半颗雪白的虎牙。男人看上去沉稳又迷人,像使深渊里的侵略者披上了一层文明世界无害的外衣,掩饰凶悍贪婪的内里。

 

可杰森却偏偏还能从这华丽沉稳的表象中窥视到一点儿达米安曾经的样子。十年前,纽约一场圣诞节前的风雪里,达米安一张冷漠的脸被绷得紧紧地,脸颊上还有一点未退去的婴儿肥,一双绿色的眸子像X射线一样扫视着往来的行人,在每每与普通人或是宠物擦肩而过时绷紧了身体,排斥的外表下漾出一点儿不知所措的波澜。

 

他是如此地排斥人群和平凡的烟火气,却在杰森的牵引下凭借着浅薄粗糙的伪装,慢慢踱过半个布满了摄像头和熙攘人群的曼哈顿。

 

杰森半跪在床垫里向达米安伸出手,而达米安向他走进两步,胸前的领带落入了杰森手里。嘴唇浅尝辄止,杰森撤掉了繁复的领带,又打上了一个轻巧的温莎结。

 

“阿尔弗教了那么多,我只记得这一种最简单的结。“

 

杰森拍拍那个完美的温莎结,撤开一点,就着窗外的灯光欣赏着。

 

“喜欢吗?”达米安握起杰森搭在他领口的手指,低声问。

 

“当然。”

 

杰森抬眸,湖绿色的眸子盛了一夜的星光。达米安抽动了一下喉结,退开两步,说道:

 

“今夜还看那个电影吗?“

 

达米安回过头,无声地表示‘当然’。杰森笑着倒回床上,嘟囔道:

 

“多少年了都不腻。“

 

达米安似乎没有理会他,走出卧室。他今夜要出席个慈善酒会,代表韦恩年轻的血脉依旧不会放弃祖辈经营的慈善事业。十年了,纽约还是那座城市,他却处于截然不同的境地。

 

“圣诞快乐。“

 

房门关闭的那一刻,杰森似乎听到达米安短暂的说着什么,又似乎没有。房间内通风口嗡嗡地冒出暖气,熏得杰森昏昏欲睡,窗外,一场冬雪纷纷扬扬地落满了纽约的街道,莹白的雪花和街灯交相辉映。

 

——

 

Youngblood

 

(十年前)

 

他们在迈阿密着陆。

 

对于到达美国的过程杰森仅有浅薄粗略的印象,那段记忆像被曝光的老胶卷一样残破不堪。过往的记忆像死海的水一样托举着他的躯壳,灵魂则飘忽不定地游荡,还没从死而复生的冲击里找寻到回归的路。有时,杰森像是陷入梦境中的黑暗空洞,黑暗仿佛被赋予了强大的吸力,空间中伸出无数只手,拉扯和撕扯着他身体里残存的意识和灵魂。而另一股力量,诡秘地流淌在他的血液之中,蛇一样的阴冷又像岩浆一样翻腾不休,和他大脑里嗜血的声音一起镇压着他残存的意识。有时他甚至分不清是自己终于被分裂成了无数碎片,还是另一个外来的灵魂侵蚀了他的意识。

 

他战战兢兢,无尽的恐慌和嗜血的愤怒在他的体内开战,每一寸血肉,每一块筋骨都成了战场。可是他本人的意志毫无胜算。他的麾下人丁寂寥,达米安和他手里的特质镇静剂是杰森的唯一同盟。

 

而现在他终于感到清醒了一些,坐在一艘达米安从他们藏身的邮轮上卸下来的快艇上靠近了海岸线。海风和阳光太烈,在他的双眸中留下了层层叠叠的光斑。坐在船头的男孩回过头来,那双绿眸紧紧盯着他,杰森反射性地闭上双眸,南岸的阳光轻而易举地穿透眼眸,在这一片绚烂的盲目里杰森看不见任何关于过去或是未来的宏景,竟也觉得格外心安。

 

经年以后,那个达米安还存在在他的脑海里,在某些或清醒或昏沉的瞬间掠过他的脑海。他穿着从游轮上拿的不太合身的衬衫和西裤,白色的袖口挽起一截,半截黑色西裤裹在靴筒里,轻薄的布料勾勒出他小腿肌肉稳健的线条。他近乎墨色的眸光压过来,层层叠叠地覆盖了杰森的整个世界。

 

“收拾好你自己,我没法在岸上拖着你走。”

 

“…在哪儿?”

 

“美国,迈阿密。”

 

“刺客联盟…发生了什么?”

 

记忆停留在南达巴尔特连天的爆炸[i],杰森挣开被反绑在桅杆上的双手,他手腕上布满暴力挣扎留下的痕迹。奥·古年轻的血脉立在船头,快艇破开海水溅起的雪白水花,泛白的泡沫在他的身畔乍现又转瞬即逝。杰森不记得自己的问题是否得到了一个答案,他在绚烂的阳光下犯着晕,脚像踩在一团泡沫里,站都站不稳,但他记得达米安眼底的光。

 

他眼里有光。

 

——

 

Seashore

 

陶德离开了。

 

现在达米安知道了他的全名,杰森·陶德。这归功于陶德毫不避讳地在登陆之后搜索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养父的信息。说实在的,前者除了虚假的死讯以外毫无痕迹,而后者的新闻报道铺天盖地,其中包括其新任养子,提摩西·德雷克。

 

这就是陶德的爆发点。提摩西·德雷克,蝙蝠侠的新任罗宾,他的存在令陶德陷入了某种失控的情绪漩涡,愤怒和苦涩从每一个毛孔里铺张开来。全无屏障的曝光在这样张扬的情感中,一瞬间令达米安失了平衡,他感到心悸。

 

即使达米安立即做出了反应,但还是迟了一步。第一支药剂注入了陶德体内,但他躲过了第二支和第三支。他似乎整个人置于熔岩之上,愤怒和嗜杀的气息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他转过身面对着达米安,手指缓慢而又坚定地挖出了镇定剂注射器,有一瞬间达米安确信陶德会不顾一切的攻击他,甚至是杀戮,因为拉撒路池就在陶德的眼中流淌,因为他看起来那么不像达米安熟悉的人。

 

但陶德离开了。留下了酒店客房满地的残骸。

 

一瞬间的恍惚,达米安失去了追踪陶德的机会。他的心里半是难以置信半是怒火中烧,陶德对于过去的执着刺伤了他。彼时的达米安难以理解这种歇斯底里的执念,飞蛾扑火引身自燃也想照亮已经不复存在的过往。他在凌晨时分游荡在迈阿密临海林立的酒吧和旅店之间,公共沙滩在黑夜里依旧有旅客徘徊不去,浪潮一次又一次无差别的拍上海滩,建筑和不远处的礁岩。涨潮的波涛声中,笑声和摇滚乐喧闹的声音忽近忽远。

 

达米安在每一个阴影和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之间移动,人声和水声都被他隔离在外。他不确定他是否还在正确的追踪陶德,也许更确切地说他也迷失在这座喧嚣,混乱而陌生的城市里。他从未接触过这般嘈杂而混乱的声响,这么多欣喜,激昂,紊乱又世俗的细节铺天盖地的倾轧过来,而达米安难以适从,如坐针毡。而这一切并不是任务的一部分,这座城市不是,拖沓的行程不是,精神不稳定的陶德也不是。。

 

‘去哥谭找你父亲!‘塔利亚尖利而嘶哑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像一柄剑般刺穿搅动,刺得他太阳穴生痛。

 

他该走了,这一路因为陶德的原因他耽误了太久。

 

陶德是前任罗宾,唯一一个死掉的知更鸟。

 

他亲生父亲的养子。

 

陶德知道他其实不止是个奥·古吗?

 

他该走了,也许任何一秒都不值得被浪费,他在执行母亲给他的任务,而他从不令她失望。可现实是他依旧站在礁岩之上,潮汐的声音响彻耳畔。他离海水这么近,近到鼻腔塞满了海水那独特的咸涩潮湿的气味,恍惚之中,他曾经几位教授的面孔在他脑海里浮现,他们染血的手表和领带,急促的辩解,因恐惧而急速缩小的瞳孔,海潮声也掩不住的身体撞击海面的闷响。而他的母亲回过头来,润泽优美的红唇挑起一抹漫不经心地笑容,她的声音有着韵律,海风呼啸,让她每个吐字都带着嘶嘶的响声。

 

“海洋是最终的归宿,吾爱。”

 

之后,达米安在各种水域做过生存训练,他并不惧怕水。而看到海,他依旧会想到那些被吞噬的,还在挣扎的生命。

 

——

The Underneath

 

从海水中仰视海平面和从陆地上向下看的观感完全不同。

 

而海底,海底就是一种全新的事了。它是一片没有光的领域,以人眼的感光能力,完全无法捕捉到海底折射的细微光线。对于杰森来说,那是一片纯粹的黑暗,和令人心安的冰冷。他太热了,拉撒路池的水化作熔岩从内而外的焚烧着他的身体,生机和毁灭的力量在他的体内争锋相对。还有那场爆炸。杰森觉得那场爆炸从未真正离开过他,那暴烈的,将他撕碎的力量就潜藏在他的体内,那不像是被小丑击碎的骨头或是肿胀的,面目全非的血肉,而是一股真正杀死了他的力量,一场谢幕,在他的体内扎了根。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从那场爆炸中活下来。他试过了,根本没有出去的路。

 

可他还在呼吸。拉撒路池扭曲了他的大脑,他明明知道却对此毫无抵抗。他看到报纸上的布鲁斯,就像那些过去的老日子一样,他看到身形瘦削的新罗宾,只堪堪让摄像机捕捉一个模糊的背影,在他的死亡之上摘得桂冠。

 

他看到小丑,再次被阿卡姆疯人院收押。

 

那时,他想看到血,看到迸溅的血花和砰然倒下的肢体,想听到濒死的惨叫,他想报复,将过去全身心敬仰过的人踩在脚下,用迟来正义加冕他血腥的复仇。

 

这时,达米安拦在他面前,年幼的奥古的血脉向他举起了枪,他们都知道子弹是镇静剂。可杰森眼前只有一片血红,暴戾的因子蒙蔽了他的感官,他不能也不想伤害达米安,他只能离开。

 

他不想伤害无辜的路人,所以他继续盲目地逃,直到他看见海,墨色的海水翻滚出泡沫般的水花,阴沉的看不到边际的海平面与天空相连。海水冰凉,海浪相击后迸溅的水花白得像冬日初雪,海上翻滚着的白色浪头连成一线,仿佛是一条漫长的,令人沉睡的国境线,隔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杰森跃入海水。它温柔至极,冰冷地包裹着他的身体,身体泛着荧光的微生物在他身边游弋,一点点撕裂了蒙蔽他视野的暗,海底如同漆黑的深渊,静谧从那黑暗中流淌出来,让那些在杰森脑海里尖啸的嘈杂声响渐渐散去,直至无声。在窒息感裹挟住他的身体时,他竟感到久违的轻松,死神的脚步让他感到如此熟悉,这黑暗又是如此宾至如归,一切突然都清晰可见,那场爆炸,死亡,他将要去完成的复仇,他要击败的人,等待寻回的正义,还有…

 

达米安。还有达米安。他要保护的人。

 

这个名字唤醒了他迟钝僵冷,随波逐流的身体,他突然吸入了一口海水,这几乎是致命的,但还不足够杀死他。他海面游去,缺氧使他的视线被几块血红的色块覆盖,黑色大面积地肆意侵占着周遭的一切,他几乎看不见什么,耳畔也全是静谧,只有血液在身体中鼓噪的嘈杂响彻脑海。

 

也许在离海面不远的地方,他的手被抓住了,即使他觉得他不需要帮助。但那抓握感如此生动而熟悉,他的身体比他更快一步认出了达米安。他们浮出海面。

 

爬上无人的浅滩,他咳出胃里的海水,达米安在他身边撑起身体,杰森一把握住了达米安的手腕,孩子纤细稚嫩的腕骨几乎灼痛了他的手心,他的心脏难以抑制地瑟缩,头脑还是混沌不清:

 

“你发什么疯?你想用你的脑子去亲吻礁岩吗?”

 

达米安开口讽刺他,但遗憾的是杰森并不记得达米安说的那些不怎么漂亮的讽话,他只记得男孩一双盈如冥火的眼眸瞪着他,眼睫向下滴着水,粘成一缕一缕,这很大幅度地削弱了男孩的攻击性。

 

“我该保护你,达米安,对不起。”

 

他含混地说,声音滞涩得自己都听不清,他不觉得达米安听到了他的话,夜里的海风太吵闹,两人被秋季沁凉的海风吹得僵了四肢。在迈阿密还算静谧的晨曦里撬开了一辆车,开上了佛罗里达的公路。

 

——tbc——

接下来公路旅行hhh不是东西线因为我没走过hh,是敷衍的美国东部南北线hh

42恋爱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圣诞快乐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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